13-08-2000 / 庚辰年七月十四日

濟顛禪師

庚辰年七月十四日碧麗園
〔自五台山歸來後。了閒尚在停筏期間。善信陳子意欲遷居。想請大師代為選址。儀乃在是日晚上八時上香預先叩稟大師。請大師在晚上１１ 時下光。〕

（準11時上香開筆。筆久久不出字。儀乃將婁大真人、呂大真人、黃大真人、濟顛禪師四位名字輪流默唸。不久筆動。來的卻是濟顛禪師。）

濟顛禪師

（濟）雲棲何事喚老夫？
（儀）我等本約好大師開筆的。何以來的卻是濟顛禪師？婁大真人不在榴洞嗎？
（濟）婁老不在榴洞。
（儀）為何濟顛禪師卻在？
（濟）老夫剛聽汝呼喚。故下光也。
（儀）大師去了何處？
（濟）不知。
（儀）五台山好玩否？
（濟）五台山勝地也。
（儀）何以濟顛禪師以前未到過五台山？
（濟）老夫從未到此。
（儀）何故？
（濟）不知。
（儀）濟顛禪師何以在鎮海寺掛單而不在普化寺？
（濟）普化寺雖有老夫之像。但掛單則不宜也。鎮海寺頗堪一玩。隨緣而已。並無一定深意也。
（儀）濟顛禪師。既然大師不在。可否請禪師代為處理一點瑣事。為善信陳子選 擇搬遷居所（三間選一）？
（儀呈上三間居所地址。請濟顛禪師代擇。禪師視察良久方指示。）
（濟）第二間可居也。拿日曆來。（儀呈上日曆）可取八月初一日（西曆２９－８－２０００）。該日遷居最好。遷居前。到壇求朱符三道。新房門外門內焚化各一道。另一道則在舊居門內化之可也。平安。勿慮。尚有何事？
（李）問候濟顛禪師並請賜汞。
（濟）可。拿杯來。一杯給儀。一杯李子。一杯給家人。（儀問是誰？）汝父也。
（儀）還有請濟顛禪師為我的珠串開光。
（濟）可。

檀香串串。沉香綿綿。珠珠相疊。果結千年。顆顆菩提。智慧相兼。
如如自性。福壽重添。羨我淨土。百劫塵殲。齊登極樂。神智俱圓。
凡我俗子。思慮相纏。心清寡欲。無上洞天。慈航普度。化彼大千。
娑婆十丈。是我龍天。曲曲可達。證比金堅。如來勝境。自在心田。

汝兩人佛道兼修。誠不可多得也。

（儀）請問濟顛禪師當日在五台山上。有否與三大菩薩傾談？
（濟）有。
（李）談甚麼？
（濟）談法也。
（儀）能否告知一二？
（濟）可以。且稍息再講。

（稍息後繼續）

（濟）五台山當日老夫與婁老與三位菩薩論法：

法界無邊。大行其道。功德之成。條條大路。遠至西天。參禪佛祖。
近察吾心。拈花最好。鏡智圓開。春風喜報。大歡喜來。蓮花舌吐。
四大皆空。也有也無。莫持莫執。囑汝兒曹。佛總慈悲。普施甘露。
度汝靈航。雷音耳告。萬著千差。不如一曝。寰宇光明。一天如皓。
千萬劫消。登極樂土。彼岸生花。笑迎汝到。心無二致。佛道門早。
格天至誠。毋急毋躁。修汝禪行。福由心造。萬法歸一。窗前雞噪。
日出東山。喃無佛到。百讚千歌。梵音好報。一夜風來。山清水綠。
回首如如。誰憐孤獨。哭笑不分。遠離世俗。一雙芒鞋。乾坤不服。
入地登天。憐他喬木。到處絲蘿。人間混濁。且自放歌。句句戲肉。
一只頭陀。無憂無欲。法相圓融。鴻濛拜伏。花雨漫天。首垂難續。

老夫當日與諸菩薩娓娓談來。睹法語之大智。念法力之大行。淨土當前。生歡喜心。老夫向遊戲人間。然當是時也。猶不敢不首腦塗地。匍匐佛前也。承三位菩薩答允下光與諸子數語。老夫與婁老兩人莫不感激無盡。亦諸子誠意格天。有此福份也。普賢大士願大行大。文殊師利智慧無上。觀世音菩薩慈悲無盡。諸子能得其一。修行定當大進也。老夫今晚與子等談天久矣。（李子道：多謝濟顛禪師。濟顛禪師已疲倦否？）婁老在。老夫先告辭。汝兩可稍待。婁老來。

（稍息後繼續）

婁大真人

（儀）大師現在在那裡？
（婁）榴洞。
（儀）剛才儀叩稟大師。約請十一時下光。大師知不知道？
（婁）不知。老夫不在洞內。故接不到汝所稟也。幸好濟顛禪師接到。下光與汝兩談上一會。老夫剛回也。
（儀）大師出外何事？是否與今日盂蘭節有關？
（婁）是也。
（儀）大師作何功德？
（婁）超幽也。
（儀）如何超度？
（婁）心念加持。超度幽冥三界。使得早升入輪迴也。
（李）是否都能轉入人道？
（婁）輪迴六道。能入人道者最佳。其餘各道亦有。不能一概而論也。幽冥界中。業報纏綿。雖云超度。有時亦難。不過老夫總不安心。一到此日。老夫定必存想加持。能超度一個亦好。子等亦當如是也。（李子答：是。）汝兩今晚何事請老夫下光？
（儀）善信陳子想搬家。希望大師能替他擇一居所。剛才濟顛禪師已代選取。大師要不要再看看？
（婁）好。（大師再仔細察看良久）濟老所言極是。以第二間較佳。
（儀）濟顛禪師也為陳子擇了日子搬遷。
（婁）既已有此安排。請陳子依照可也。
（儀）五台山之行大師覺得如何？

（婁）五台山一地。以風景論。一流也。以人事論。則不入流矣。俗塵如是。有時亦無可奈何。不過。老夫當日拜見三大菩薩。法雨能霑。實大歡喜事也。老夫生前。以儒學為宗。及其卒也。已無形骸之累。方能見證真如本體。佛道兩門。老夫方知其共通處。雖云已達菩薩行。然佛門大智。老夫實遠遠不及也。（李子道：大師謙虛。）妙法蓮花。參修靈慧。大菩薩前。不覺汗顏之至。（李子道：大師過謙了。）老夫非謙虛。乃實感也。此皆由老夫 熱心救世。於大智明途較少用心。當日得聆天音。如獅子耳哮。不無憬悟也。日後老夫自當更進一步。修道修心。庶無愧於當日之佛菩薩教誨也。（李子道：大師真謙虛。）

諸子常以智參。因有形骸之阻。其智有時亦不能不為所礙。所參有限。不能怪諸子。然如老夫等。既無形骸之障。其參也當更深密。就此而言。老夫尚不及也。勉人亦當勉己。互勉方能有寸進也。眾生之中。有智者。亦有慧者。能智慧相兼者。鮮矣。智不高於慧。慧亦不高於智。當日文殊菩 薩云：「智不上上。慧不下下。」其義即在於此。智慧兩相重要。有智而無慧。雖參十世。亦徒具千萬言辭而不能悟道。有慧而無智。則雖悟而境界不高。兩者互補。方能步步登上菩薩境位也。人人皆具佛性。此慧也。然有慧無智。則雖修十世。亦只為一初階比丘耳。老夫一向以為。救世熱腸足以當之。於今方明其大理也。當日一聆佛語。不禁心生大悟。心服口服也。

五台山行。諸子固樂得遊山玩水。老夫亦樂得一語悟道也。汝兩人。李子以智勝。儀以慧勝。一智一慧。正好互補彼此不足。能互取所長。各補己短。亦一美事也。壇中諸子。亦有以智長。亦有以慧勝。如能知己所短。補己所長。則佛道門開。何愁不登極樂哉。老夫主持了閒以來。雖云願度眾生。然眾生有可度者。有不可度者。凡入我門。老夫莫不願度。各人福緣不同。老夫盡力而已。

（李）佛門所言天道。是否包括大師、呂祖等？
（婁）佛門所言天道。其實亦仙家所言之天道。兩者有相重相疊處。亦有不同處。蓋天分三十三重。其初也。基本相同。其至高也。則佛門更高（語氣特別強調）。
（李）佛門所言六道中之天道仍有可能輪迴。大師對這點有何看法？
（婁）所謂輪迴。自修行者觀之。天道亦須修行。不修行則重墮六道〔輪迴〕矣。是故天道亦屬輪迴之一。然佛門所云天道。其至高者。可以不入輪迴。涅槃寂靜。已登佛境。尚何須輪迴哉。
（李）多謝大師開示。請問大師。小狗Ｐｅｒｃｙ尚在榴洞否？
（婁）不在矣。投胎矣。
（李）投胎做了甚麼？能查到否？是否仍為小狗？
（婁）仍為小犬也。
（李）要輪迴多少次才可為人？
（婁）人身難得也。
（李）大師能否在輪迴事上幫幫忙？
（婁）不能如此。業報不能以仙意改變。一切自受也。
（李）慧真人是否仍在清修？
（婁）慧尚在清修。不必掛念。戚真人在旁。可與汝一談。

（稍息繼續）

戚真人

剛才與大師同往超幽。故不知汝兩叩稟也。
五台山遊。老夫未有同行。大師歸來後。與戚談及。感慨良多。其間固聞佛法歡喜。然亦睹世間疾苦多有。大師菩薩心腸。未免感觸也。不過有此一遊。大師以為。其得益前所未有也。諸子亦承諸菩薩下光。光寵萬分。戚不勝羨慕之至也。

（儀前在圖書館中查檢《江陰縣志》。該書卷七〈秩祀‧祠〉部分載有〈戚烈愍公祠記〉一文。開筆前本欲呈上戚真人一觀。李子謂恐惹戚真人傷感。故不敢提及。在行筆中。儀忽心念及此。戚真人得悉。乃令呈上該文一觀。在觀讀時。儀覺戚真人心情平靜。已非如上次讀己史事時之激動不能自已了。戚真人閱畢後。賜詩如下。）

往事徒留忠烈影。如今皆幻作飛灰。榴洞門深恩浩蕩。師承有自不唏噓。

老夫心情已非上次見戚史事時一樣也。（李子：恭喜戚真人。）諸子既得老夫之祠記。不妨用作老夫生平之紀錄也。大師在前。老夫實不應作此語。大師見諒。

（婁）何必如此。

花開花落總傷情。祇上文章自吐馨。莫作婦人孩子相。中天朗月智神平。
往事已矣。妙智早圓。仰首雲天。萬里月圓。戚已見道。再不唏噓矣。戚入我門。亦師亦友。一切自修。老夫實無著力處。

（戚）師恩浩蕩。莫可言宣。相隨左右。隨處方圓。戚叩首。（儀說：大師與戚真人師徒之情。真令人感動。）知音知音。子之謂也。

（儀再請大師與戚真人賜汞。賜汞後。筆忽高舉。後在桌上畫兩圓圈〔即呂字也〕。儀知一定是呂大真人到了。）

呂大真人

（呂大真人先在桌上畫三圓形。儀知悉乃呂大真人賜餅。其後呂大真人再賜茶。茶餅俱備。周到得很。李子與儀叩謝。）
（呂）剛才超幽回程途中。見汝家香火升起。垂頭一看。卻原來婁老戚真俱在。故亦來一會也。五台山行愉快否？
（儀）很好。呂大真人為甚不同來？
（呂）此非仙家地方。故老夫不想去也。
（儀）大師也去呀！
（呂）氣味不投。不過老夫亦非峻拒也。佛道本是一家。相似處不少。汝兩兩道 同修。亦美事也。（李子道：尚請呂大真人扶持。）
老實告訴你兩。老夫雲遊四方多矣。仙家洞天。老夫常到。唯佛門清淨地。老夫則鮮涉及。此亦緣乎？洞天福地之中。老夫以為。武當山不錯。汝等有機會時。不妨一走也。（李子答：是。）
（儀）大師超幽是以念力加持。呂大真人超幽用甚麼方法？
（呂）老夫亦如是也。幽冥之地。鬼叫囂囂。有時實不忍睹。為仙者乃發大力為之超度。有時業力太強。念力亦不足以度也。老夫性情較疏闊。不過。目睹此亦不免興起菩薩心腸。稍盡棉力也。婁老與老夫性情不同。其熱腸處。老夫亦不禁拜服之至也。
（婁）純陽兄不必誇獎矣。
（呂）事實如此。非誇言也。正為如此。自婁老下光以來。老夫對了閒不辭相助也。
（婁）多謝多謝。純陽兄以道祖之尊下光了閒。實不勝感銘之至。
（呂）道無分高下。婁老不必客氣也。況了閒有儀接靈如此之速。一字一言。莫 不出自余等腑肺。其大快人心處。實無可比也。了閒立教多年。此數年來為最純最摯奉道者。不可多得也。天人相感。其果自結。可賀可賀。
（婁）純陽兄美言如此。不勝感愧之至。（儀道：多謝呂大真人誇獎。）
（呂）好了。不必客氣了。來來來。婁老且與余合作一詩如何？ （李子說：好呀！）
（婁）既有命。不敢辭。風雲天變色。水上挾雷音。
（呂）日月山河淹。寒氣襲衣襟。
（婁）芳塵飛古道。殘日送濤砧。
（呂）千古長懷記。劍舞岳陽心。

就以此作結。今晚已講得太多了。再見。昇。

（李子與儀叩謝。時維 2000-8-14 早上 2：15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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