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5-2001 / 辛巳年四月初五日

濟顛禪師 婁大真人

濟顛禪師
層樓直上是蓬萊。一樹山茶映日開。四野環居生意滿。窗前閒漾小舟來。

顛公
顛公稱號為老夫在了閒專用。顛公顛公。無處不工。法行無常。四大皆空。雲生遠極。東海花同。凡塵無著。得大圓融。久未與諸子會。今日下光。無上高興也。檯前酒肉。老夫已嚐一二也。謝謝。

答客問

（善信叩問藥方效用。濟顛禪師轉請婁大真人批示）婁大真人
濟老以三方見示。囑余為解。按肝腫一疾。乃毒熱之極而入於肝。理應清其熱。去其火。此三方。王氏醫方無大見地。單氏醫方雖用藥偶有切合。然其弊在雜。至另一方反見精要。參合三者。老夫試代擬一方。肝疾已然棘手。不過紓緩病情當有少助也。
金錢龜一隻連殼及頭。土茯苓半斤。朱苓、澤瀉各六錢。蛇舌草一兩。蟬蛻半兩。十大湯碗水煮至一湯碗。分三次服食。加丹一瓶。每次服食前飲一杯。去其積毒。和其肝情。或有少助。看如何再叩。

濟顛禪師
非老夫推卸。婁老歧黃術精。故請一代老夫之勞也。

（善信叩問是否所有有大腦之生物皆有靈識）即最少昆蟲。亦有其識。不過其識模糊。以人言。靈識清明不知幾千萬倍。

（善信叩問禪師喜何酒類）酒類眾多。老夫不能一一盡道。辛辣有辛辣妙。醇厚有醇厚高。酒香一來。老夫定垂涎三尺。好壞無擇也。

（善信叩父母健康狀況）尚好。勿慮。

（善信叩問對密宗「三密」為成佛捷徑的意見）身口意三密為進道之基。出家人固應守此淨此修此。不出家者。即不奉佛。身口意三者亦應修之也。古人之所謂慎獨。其身口意三戒之謂乎。

（善信再叩請禪師講故事）突如其來要老夫講故事。老夫尚未有腹稿。稍待再說。

（善信叩問觀音菩薩及阿彌陀佛下光時常以四字為句是否因非中土人士）佛門經典。每多四語一偈。是故諸佛下光亦皆本此。

（伺子叩謝）不必客氣。

（伺子崇恩叩請禪師多光降）老夫雲遊乃至樂大樂。下光了閒。固亦一樂。兩樂之間。有時選此捨彼。有時選彼捨此也。

（善信叩賜語）欲求無礙。淨彼諸心。慎終追始。守舊求新。由近及遠。路路清陰。無罣無礙。首上青雲。

（善信叩何謂日日是好日）昨日好。今日好。明日好。是之謂日日是好日也。

（善信問安）好處從來不勝言。佛道雙圓遍大千。碧水流花俱是道。人生何處不蹁躚。謹以詩一首贈子。

（善信叩問如何能令身邊人快樂）人只能盡其在我。過份著意取悅於人。則不智也。人生在世。各自修為。只要一本良心。則人悅否。不必拘論也。

講故事稍待。

講故事非老夫所長。且老夫故事。已非今人今事。講來唯恐諸子無趣也。搜索枯腸。講一個。諸子或感興趣。

話說某年。老夫善忘。已不知何年何月矣。老夫長遊蘇杭一帶。蘇杭官家民家皆與老夫相熟。每設宴。輒邀老夫共慶。一日老夫往王長老家。王長老子已屆而立之年。尚未娶妻。長老甚急。幸得某氏女。知書達禮。容貌娟好。乃聘之為婦。是日乃為長老子婚宴之期。老夫叨陪座上。不醉無歸。座中嘗與長老語。承長老告。其婦德言容工。四美俱備。誠難得也。婚宴後老夫早已忘此。一直四海遊玩。樂不思蜀。越年始歸。

一日偶經西湖途中。睹一婢行前。手執一紙。求請於老夫。老夫本出家人。何來此婢。及詢之。婢云。吾王長老家媳婦婢也。知禪師樂助好德。家中小姐。有事相求。並以一紙由婢交禪師。老夫睹紙上書有一詩。詩云：「德言模樣盡堪誇。奴家那處不如她。可憐燈共窗前月。夜夜無端冷帳紗。」

老夫讀罷。細詢該婢。方知長老子婚後不久。即夜夜笙歌。不回家轉。老夫奇而問婢。何以故。婢亦不知所云。唯小姐知禪師多法。求禪師賜助。老夫向不為夫婦事煩。今日不知如何是好。唯砌詞推卻。曰假以時日。當有改善也。望小姐放心。婢去後。老夫偶思此事。得暇無事。乃上王長者堂叩詢。然亦不得內情也。

豈料有日老夫偶經妓館。（眾笑。禪師答：「老夫亦常出入」）竟遇王子。談笑之間。書兩句於紙上：「色字頭上總擔枷。不愛佳人愛夜叉？」將紙遞與王子一觀。王子含笑不語。亦拈筆書兩句：「閨中怕聽獅子吼。杖頭落地語聲沙。」余讀後不覺大笑。知所解矣。

及次日。余手書一詩。睹婢出來。請代交小姐。上書四句：「嚦嚦鶯聲軟且酥。何不依樣畫葫蘆。夜叉佳人同一體。從今而後領風騷。」旬月後余再遇婢於途。婢向余叩首稱謝。並謂家少主人欲邀老夫一醉。老夫已知其故也。

此中故事。以老夫言。小事而已。蓋四大皆空。色字更早看破。然人間夫婦為人倫之基。和諧共事。自然家庭昌旺。不諧和則嘈吵之聲不斷。老夫以此故事相告。蓋亦欲諸子等已成夫婦者。無論男女。皆當互相尊重。不應以東風壓倒西風。或以西風壓倒東風也。故事雖已遠古。然放諸今日。亦無不可。且今女子多已自立。智慧亦不遜男兒。若尚有所謂東風西風互壓。則不足以治家。不足以治事矣。諸子以為如何。故事完矣。以後老夫不再講故事。轉述故事甚難。有時不欲推卻。乃為諸子興趣樂趣而已。

今日已晚。下典婁大真人。諸子早到。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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